听雪也不禁笑出声,不过她并没有打趣自家姑娘,而是在纠正了檀香的称呼以后,才看着容嬿宁道,“奴婢瞧着,爷是心里眼中都只有夫人一人,夫人不必害怕呢。”
容嬿宁轻轻地咬了咬唇,小声反驳道,“我没有害怕呢,只是有点儿紧张。”
她竟是真的嫁给了沈临渊。
沈临渊再次回到新房的时候已经是月悬碧海,虫鸣俱寂。
他站在新房门外看着满室红烛高燃,向来沉寂无波的一颗心竟不由得荡开层层涟漪。推门入屋,转过落地的绣屏,甫一踏入内室,便见着已经换了一声轻便衣裙的小姑娘正一脸慌乱地忙着藏东西。
视线从枕头下露出的一角纸页上掠过,沈临渊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,而后才含笑看向某个一脸心虚的小姑娘:“娘子藏了什么好东西?”
他似是饮了酒,话音较之平日更添缠绵。容嬿宁听惯了他客套疏离的称呼自己“容姑娘”,这会儿乍一听他口称娘子,竟是惊得不由微微张开了嘴巴。
这莫不是被人掉了包?
可很快,她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以后,面上的震惊之色又瞬间被心虚所取代。
“你我既已是夫妻,理当以诚相待,有好东西,娘子为何要藏而不宣呢?”沈临渊又问。
看着笑得意味深长的沈临渊,容嬿宁联想到适才自己所看画册上的种种,顿时两股颤颤,忙攒出一张笑脸,无甚底气地道:“我、我没有藏什么,只是寻常的话本而已。”
“哦?是吗?”他身在暗夜司十多年,普天之下再是心思深沉之人都不能在他面前有半分的秘密,更何况是容嬿宁这样的闺阁女儿。他见容嬿宁心虚掩饰的模样分外可爱,也不急着拆穿,只转而道:“可曾用过膳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