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任逾山刚才打电话过来,想跟您和宁老师谈一谈。”助理说:“陶媛说,宁老师那边拒绝了和解。”

季昭然吐出一口烟,灰白色的雾气缓缓在空中漂浮:“听他的。”

他嗓音沙哑,脸色有些异于平时的苍白,眼珠却似泛着寒光,助理忍不住问:“您还好吗?是不是身体不舒服?”

季昭然没说话,垂下眼睑拨弄着腕的的朱砂手串,珠子滑动间折射出殷红的流光。

车厢宽阔而沉静,助理和司机的呼吸都是轻的,季昭然却听到了许多别的声音。

声音忽远忽近,有嘈杂的男女叫喊,声音阴沉飘渺,像破碎的磁带,带着断断续续的电流声:

“宁……气……”

“打死……死……”

到后来逐渐清晰,能够真切地听到内容:

“心疼死我了!大大现在是不是咬着枕头哭鼻子呢!”

“哎呀,范无救,你刚才什么都没看到对吧?拜拜了我也要找大大去了!”

“任逾山,敢欺负宁稚安,阴魂不散我也要跟着你!”

“呜呜呜失业小明星,我滴宝!”

“我觉得还是由我来做失业小明星的老公比较稳妥,那个姓季的影帝给不了他幸福!”

脑仁胀痛,季昭然将烟掐灭,紧蹙着眉问助理:“有几个姓季的影帝?”

完了,他还是被气疯了。

心里这么想着,助理平静地说:“只有您。”

前方的交通事故终于处理好,车流由慢变快缓缓滑行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