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挽月是年轻一辈中除了大师兄以外最能服众的首席弟子,她说的话,便是琴歌也只能遵从。
她瞥了眼桑萦,收了剑,不大情愿地说道:“是,师姐。”
通武堂后山的听云峰顶,是寒铁制成的铁索道,索道另一端通向绝云顶。
绝云顶上,百年苍松的树根齐根而断,断面平整,上呈棋局,两侧石凳上一边坐着一人。
一位是正是如今天归剑宗的掌门徐怀义。
另一位多半便是方才江挽月口中的客人。
山间凛风吹得这位清俊公子衣袂飘飘,随侍在其身后的几位侍女皆是一等一的好容貌。
他执黑子,沉吟地望着苍松老根之上的棋局,半晌后将手中棋子放下,起身礼道:“前辈棋艺精湛,天归剑宗果真名不虚传。”
华鬓长须的老者淡淡一笑,对着那公子道:
“殿下尚如此年轻,棋艺比起我天归剑宗的小子们已是出众太多,他们那些孩子都不爱这些琴棋书画的。老夫犹记得,当年陛下还是东宫太子时,棋招也甚是凌厉,实属难得。”
“让前辈见笑了,晚辈棋艺实是难拿出手,更遑论与父皇相比了,待此行回去之后,若是得空了,定要多向父皇和诸位太傅学习讨教,盼日后能有些进益了,再来请前辈指点。”
那公子说到这,他面上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犹豫难言,似是在心里很有一番纠结,而后继续说道:
“只是晚辈听闻贵派近来似是遇到些麻烦,心中也实在是挂念,落子时也静不下心。晚辈定力不够,不能如前辈这般面不改色,倒让前辈见笑了。”
听得这番话,桑萦暗暗打量这位一身清雅的年轻公子。
这人说话意有所指,话里话外说得都不大顺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