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果然江湖上那些传言不可尽信。”陈颐将茶盏接过,笑着继续说道,“我本就不相信那些无根之言,但说实话,这段时日里,晚辈这心里着实是为林前辈捏了把汗。”
“殿下有心了。”徐怀义淡声道。
“是前辈言重了,普天之下皆为王土,天归剑宗这些年人才辈出,是我朝之功臣。”陈颐微笑着赞道。
“什么功臣人才的,都是些半大孩子,承了些江湖人的情,做些打打闹闹的事罢了。”
寒风松鸣,吹得陈颐身上的锦袍振振,他轻咳几下,似是身子不适,身后的侍女瞧见立刻递上狐裘外氅,陈颐手一摆,侍女会意退下,徐怀义见此说道:
“绝云顶上风又急又冷,殿下还是披上些,莫要着凉。”
“多谢前辈提醒,不过晚辈叨扰许久,也是时候该告辞了,前辈事务繁多,也不必再送了。”
“如此也好,那殿下回京多加小心。”
陈颐一行人浩浩荡荡过了索桥下山,琴歌看了半晌,转头对徐怀义说道:
“师父,太子殿下今日这是来做什么?”
徐怀义唤了小童来撤下杯盏,待人撤净,淡声道:
“没听见么?小太子说的,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这是试探立场来了。”
“师父曾与我提过,皇室守拙多年,维系和各门各派的交好,但并不会只满足于现状,可是皇室的人既不入江湖,又不通武学,便是容不下诸方势力,又能如何?”桑萦轻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