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萦抬手抵住陈颐的胸膛,正要运内力,便再度被他抓住腕。
他睁开眼深深瞧她,却不言语,片刻后复又阖上,手也松开了。
她的内功修为承自天命剑,澎湃包容,石塔中也提及过,天命剑的第二层,可缓解奇经八脉的内伤发作之苦。
虽是暂时的,却好过一直活受罪。
许久,她收掌,沉吟望着他。
陈颐呼吸渐稳,神色也松缓下来。
他眼眸深暗,寒潭般不见底,只盯着她。
一时之间,二人相顾无言。
她今夜消耗极大。
夜闯禁宫本就绷着心神,又同那二人以及后来的禁军交手,眼下又消耗内力替他压住发作的内伤,桑萦也开始觉着有些疲惫。
见陈颐不说话,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,总归他也没什么大碍了,便想离开。
桑萦还未开口,陈颐便率先站起,朝内室走去。
她不明所以,只当他累了,便转身朝殿外去。
“萦萦。”陈颐唤她。
桑萦住了脚,回头望去,他从内殿中转出来,走到她身前,握住她的手,带着她往另一边的软榻上去。
她一惊,下意识便要抽手,却没能抽出来。
“殿下,我要走了。”桑萦望着陈颐说道。
“外面都是禁军,你出不去。”陈颐语气平静,阐述事实一般,“先过来,你的刀伤上了药之后,我送你出去。”
他说完,桑萦才看清楚,他手中拿了个瓷罐,方才他是进去拿这外用药了。
桑萦有些愧疚,是她小人之心妄自揣度他。
“是我误会殿下了。”她轻声道。
“倒也不算误会,不必与我道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