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上常有不测的伤口,因此马车上备着各色的药膏,趁着等候两朵云收拾东西的工夫,他挑拣出一瓶药膏来,握着她手指轻轻推开。
其实只是很小的伤口,很快就会愈合,本来是无须因此上药的。
可他们之间实在欠缺了久别重逢的欣喜,她心里的郁闷显而易见,彼此亟需找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做,把注意力转移开。
他的手被风吹得很凉,握着她的时候有一点发颤。
“还…生气吗?”
薛愈状似无意地提起,语气里带一点笑,似乎是若无其事的样子:“你都不叫我夫君了,阿怀——我又变成侯爷了。”
“夫君。”
徐颂宁抿一抿唇,叫得很顺口的样子:“只是久别重逢,一下子有一点不真切的感觉了,至于这样的事情,侯爷…夫君你也是身不由己,而且,这样的事情也是难免的,适才父亲也曾提起,且不说并没有这样的事情,就算有,那又怎么样呢?高门大户里的郎君们,成亲前身边也都是有几个人在侍奉着的。”
她这话说得很识大体,一字一句都宽厚,却似乎是认准了这事情他也许真的沾染过的样子。
薛愈微微偏了头,深吸一口气,手指扣住她手腕,把人往近前一拉,身子也倾过去,尽力平顺了语气。
“我和那位崔夫人的事情,之所以没有跟你说起,是因为觉得无关紧要,或者说,那时候并没有想起曾有过这样一个人——我和她交际并不十分深厚,也不知晓寥寥数面,怎么就变成了所谓青梅竹马的情谊,在你之前,我没有过,没有过别人,以后也不好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