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东边小楼人影稀稀,唯有美人靠上歪着一人,正伏在栏杆上绣扇面。
路金喆跟登徒子似的,窜过去耙人肩膀:“还绣,天都擦黑了,你也不怕坏了眼睛。”
那美人放下针,一扭身,躲开她的爪子:“坏就坏罢,正好给您摸骨算命去。”
“那敢情好呢,我最喜欢美人给我摸骨,甭等你瞎了,就现在罢!”
说的美人哑口无言,一脸崩溃。
路金喆三言两语把姐姐手底下最可亲的大丫鬟气的咬碎银牙。
“我姐呢?”
那美人想必是还气着,眼波流转,就是不做声,捡起扇面继续走针,不搭理她。
路金喆心道原来好看的姑娘都爱翻白眼,当我没瞧见怎么地。嘀嘀咕咕往绣楼里走,刚一进花厅,被一道清冷的声音叫住。
“站住。”
路金喆猫被捏住后脖子一般立住不动。
花厅与书房之间只挂着一幅纱屏,人影清晰可见。路金蝶恍若月宫仙子,从书房里袅袅出门,把她逮住。这位姐姐今年正十七,是太太唯一的嫡亲女儿,和她同住一幢绣楼,打小起,就是她的玩伴、阿姊、女教习。
“姐,”路金喆扬起笑脸,露出一排小牙齿。
知根知底,路金蝶不吃这套,板着脸:“我上月同你说过什么,一转脸你就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