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祥和宫里的时候,江霜寒每日还需要跟着宫人们忙一些事情,到了朝清殿里,她便彻底闲下来了。那日之后,赵易珣好像将她忘了一样,再没有来过,只是一日三餐都是照例送过来的。
唯一不同的是,规格越来越差,一开始送来的是珍馐,到了后来便成了清汤寡水。只是她自己不大在意这些,清汤寡水常能让她想起边地,那边比皇宫里自在一些。
江霜寒左右寻不到事情做,便又开始画画,这成了她唯一的消遣方式。
朝清殿的宫人一开始以为她是哪位贵人,时间久了,便觉得她和从前被囚无甚差别,唯有红玉念着之前便侍候过江霜寒的情分,常来殿内看她。
江霜寒自己乐于清净,却不知,每日的画不知道什么时候叫人瞧见了,他们皆以为江霜寒是还在念着自己的旧主——大将军。
这是江霜寒又一次出了房间去外面的时候听到的,那声音不大,却也没有刻意避开她。江霜寒听了只当没听到。
可是一来二去的,这话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赵易珣那里。
赵易珣是在一个下雨的时候撑着伞来的,彼时瓢泼大雨正打在窗外,浸湿了江霜寒的一幅新画。
她没听得清楚外面的声音,只隐约觉着是有人来了,也没抬头去看,忙着低头查看散落的墨点。待赵易珣携着寒气走到了她的桌边的时候,江霜寒再停笔已经来不及了。
他一双黑沉的眼睛看着桌上被模糊了的画纸:“接着画。”
江霜寒收了笔,躬身行礼:“给皇上请安。”又一时没忍住,再次开口,“外头大雨瓢泼,皇上乘雨出门,没人提醒皇上小心寒气入体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