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时文骂骂咧咧几句之后挂了电话,车厢内瞬间又恢复了沉寂。

原来他是真的还没吃饭。

有一股情绪在心里头冲荡,之宜死死忍住,却发现自己溃不成军。她干脆安慰自己,反正今天结束了他们也就结束了,他必须好好吃顿饭,不然他又会因为胃出血而进医院。

于是在失神的一刹,她忽然说:“我请您吃饭吧。”

说完她就自悔失言,死死低着头希望他因为太过专注而没有听见。在一阵长久的沉默后,她听见他说“不必。”

之宜暗暗长出了口气,不知怎么的,望着窗外繁华如旧的灯光,忽然有些意兴阑珊起来。

沈与续扣着方向盘转弯,在她小区门口停好车,才淡淡地说:“我请你。”

店里开了热空调,倒不是很冷。只是由于内外温差,玻璃窗上积起了一层细碎的水汽,从里面往外头望,好似雾里看花般,朦朦胧胧地不分明。

她和沈与续就站在墙上大张的菜单面前,把头高高仰起来点菜。

他招呼老板,“一份牛肉面,”又偏头问她:“你吃什么?”

她闷闷地说:“卤粉。”

“一份牛肉面和一份卤粉,卤粉不加香菜,谢谢。”

她的这些小习惯很少有人注意到,所以时常可有可无。毕竟活在大环境下,没有人有义务去迁就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