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着写着,视线忽而暗下来,门口的日光被遮去了大半。
她以为是哪边席面的管事,头也不抬道:“什么事?”
青鹿扯了扯她的袖子,笑道:“奶奶忙糊涂了,是二爷来了。”
阮雀心里一沉,抬起头来,果然见顾廷康站在门里。
他身量高,外放两年清减了不少,整个人显得有些骨架嶙峋,原本颇为俊秀的脸,而今也只剩下清癯。
阮雀搁下笔,站起身来望着他,静默无言。
顾廷康最厌烦她这副模样,仿佛天塌下来都不能让她产生分毫情绪,即便在情致来了的时候,她都是贤身贵体不动分毫容色,或者动了容色,显出一副痛苦模样来。
他气劲儿忽而上来了,矮身拨开帘子进门,“青鹿,你带上门出去。”
待青鹿出去,他坐到原先阮雀坐的位置上,目光掠过她的字,道:“今日这场宴,辛苦你了。”
阮雀道:“不辛苦。听说二爷席上有不长眼的,现下如何了?”
顾廷康道:“不过是在席上给我没脸,想也不是有心的,难为你还差两个丫头给我护法,已经叫她们将人放了。”
他说着,伸手要来拉阮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