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爷,”阮雀抬起眼,不卑不亢,面色泰和,“婆母若是不知道这些,你该去找婆母说,你明知道找我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,我还能忤逆婆母的意思不成?”
“你、你……”顾廷康抬起手,指着阮雀的鼻尖,气得直发颤,“你简直毫无纲常伦理!亏得前头两年信件往来,我还以为你是温柔可人、尽善人意的贤妻良母!而今看来,简直判若两人!”
低喝之后,似乎连空气也戛然而止,陷入一阵窒息的静默。
唯余蜡烛垂泪呲啦作响。
饶是阮雀做足了心理准备,听他亲口提及两年信件往来时,心窝也不可避免地刺痛了一下。
灯下,她红了眼眶,喉间有些哽塞:“我若是与信中判若两人,那二爷呢?”
她看进顾廷康的眼里,试图寻找信中人的遗迹。
可是没有,那双眼睛微愕之后,恼羞成怒,泛起滔天怒火。
阮雀艰涩勾唇,眼底酸疼,再问,“温言款款和污言秽语、体贴入微和蛮来生作、不近女色和夜宠仆婢……二爷能否告诉我,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?”
第6章 东风恶(三)
哪一个才是真的你?
阮雀话音清冽,却像是有千斤的重量。
顾廷康无处遁形,眼神微顿,循着思考的轨迹,眸中的怒火湮灭。
但很快,怒意复起,怒火燃烧得越发热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