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无形的压力之下,阮雀神智还算清明。
她浅浅提起一口气,轻声求饶:“王爷莫要捉弄臣妇。”
“臣妇?”
司朝咀嚼着这个词,脸上浮起一抹兴味。
他勾起唇角,“如果,我偏要‘捉弄’呢?”
霎时间,空气一片死寂。
话到了这个份上,里头的灼灼狂妄,烧得阮雀耳根滚烫。她心如擂鼓,早前的惧意早已被烧灼成大片羞恼,轰然冲了上来。
“你,你混账!”
她骂不出旁的话,满心满脑都是司朝的狂妄和不知羞。手脚身肢俱都被束缚住,这是她头一回被捉弄到想张嘴咬人。
然而靠在她身上的人,是司朝。
阮雀意识到这点,心下猛然一沉,忽然觉得“混账”二字对司朝来说,不足一点分量,反有种娇嗔的意味。他做了那么多胆大包天的事情,真要……真要有什么想法,也不拘混账不混账了。
阮雀懊恼地轻咬住下唇,脸上神情变了又变,一张如脂如玉的脸褪去往日端庄,泛起娇艳的燠热。琳琅冠晃晃,衬得明眸波转,万般撩人。
司朝见她如此,忽然心情大好,松开她腰上的钳制。
手指修长如玉竹,轻轻摩梭着她的下颌,“我们阮阮,说对了。”
他忽又贴近耳边,轻声道:“我就是混账。”
若即若离的拉扯搅动空气,他身上独有的檀香包含清冽,闯进鼻息。阮雀的心在胸腔里乱撞,气息已然全乱了。待到司朝大发慈悲,她身上的压迫撤离,她即刻翻过身来,背靠着纱窗轻薄的隔扇门,如同一条渴水的鱼回到水里,总算能顺畅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