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你……可你这样,终归不是个法子?”
司朝问:“哪样?总该有人做恶人。”
他蹬了鞋,一双修长劲挺的腿挪到拔步榻上,高高翘起二郎腿来。手上不紧不慢地打着扇子,问道:“阿尔汉的行踪,有头绪了吗?”
庞邺看他一副将声名置之度外的模样,暗暗摇了摇头。至于阿尔汉的行踪,“遍镧京城,只有楚顾两家和宫里没有查过了。”
司朝轻哼一声,“有意思。恰巧咱们手上有个顾家人,就从他查起吧。你亲自盘问。”
庞邺:“……敢情我是又领了个差事?”
司朝道:“这是你大理寺的职责所在。”
庞邺沉默了。
大理寺的差事,好像有点不大好当。顾廷康眼下不见得全是大理寺的人,阮家好似拿他还有大用,否则也不必将人绑出来关着,这若是冒进了些,将人拷问死了,就是大不好。
司朝惯会给人出两难的题……
庞邺不满地瞪他一眼,哪成想司朝正老神在在地看着他呢,这一对眼,庞邺败下阵来,着急忙慌地告辞,找顾廷康去了。
顾廷康失血过多,昏迷了两日,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不是他的父母亲,也不是阮雀,更不是缠丝,而是一个他如何想都没想到的人——
老太君。
秋嬷嬷见人醒了,忙同老太君说,老太君原本在绣墩上坐着,听言回过身来,道:“顾家哥儿醒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