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着楚香萝的面,他俯身将阮雀横抱起来,抬步往外走去。
阮雀皱着眉,轻轻揪住他前胸的衣襟。
“放我下来。”
司朝唇角的笑意大了些,缓步走下台阶。
日光从云层里迸射出来,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,斜斜映在台阶上,歪歪扭扭,仍不失修劲和气度。
拐入宫巷,来往的宫人总算少了些,不远处的拴马桩边,司朝来时骑的骏马正悠悠闲闲甩着尾巴。
宫巷之间只余风声,阮雀低声道:“放我下来。”
司朝笑着,置若罔闻。
长腿迈动,将人抱上了马。
阮雀将将坐好,就见他撑在马鞍上,仰头笑道:“阮阮,我生气了。”
他的眼尾还带着笑意,眸瞳里却是万顷风云,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回应。
阮雀抿抿唇,“劳动王爷,实非我愿,多谢王爷今日解围。”
那个嬷嬷的死状在她眼前重现,即便她见过百望山下的骇然杀意,也见过断顾廷康手筋的血腥场景,可他这样堂而皇之地杀人,还是头一回见。
他那样从容,好似在他手里的,不是一条人命。
阮雀垂下眼睫,唤来司朝洞悉一样的轻呵。
他别过脸,唇角挂着笑意。
倏然间,笑意全然不见,他翻身上马,坐在阮雀身后,拢着她收握缰绳。
清冽的檀香味,入侵一般闯入鼻息。
骏马疾驰,风声猎猎,眼尾的景物飞速变换,阮雀的心提到喉口。
司朝疯了不成?
“怎么不问我气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