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她抬起眸子来,便看见司朝震惊的神色。
他的心思鲜少写在脸上,多是似笑非笑,让人捉摸不透的,从没像今日这样大的反应。老太君看在眼里,便知道不是他的主意。
不是他的主意,那便是阮阮自己的主意了。
天光幽暗下来,日头西斜,黄澄澄的晚霞挂在天边。
底下的丫鬟冒着夕阳余晖,提灯将各处烛火点亮。
晚膳时分,阮雀还没有回来。
司朝让人在府前的台阶上摆了摇椅,躺在上头,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。
远处传来车马声,摇椅声便停了,他抬眼睨过去,见不是阮雀,便阖上眼,又晃起来。
府上的人都知道摄政王今日心情不大好,那摇椅的声音压在砖上,发出清脆的声音。四周寂静极了,唯有摇椅声声声入耳。
不巧的是,栾娇娇恰巧今日临盆,阮雀遣人回来,说今日要在庞府住上一晚。
报信的人刚说完这话,便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,慌不择路退下。
摇椅晃动的嘎吱声戛然而止,窝在摇椅里的人嗤笑一声,随后起身,慢悠悠地踱步到后院马厩里,看着摆头扫尾的骏马,顿半晌,一甩袍子回了书房。
不一会儿,书房里传来怒喝,“明风!”
气势汹汹,撼山震岳。
明风吓得一激灵,飞快进屋,小心翼翼地道:“属下在。”
“去,和避子药有关的,都给我扔出府去,”司朝抬眸道,“别声张。”
明风出去后,司朝仍觉得烦躁。
半晌,他起身出了书房。
经过这段时间的疗养,阮定疆神智清明了不少,日常起居也能自行料理。见司朝来了,也不觉得意外,吐出嘴里的瓜子皮儿,努努嘴,“王爷请坐。”
这些年,行伍气息全然不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