涿郡跟金陵祭祖不一样,恒夭就记得每年初三府上要备写香烛纸钱,却也不用出去,因林家祖坟其实不在涿郡,祖上三代的墓,都远在苏州。不知什么原因,林卫也未想过有一次回去祭拜,只在林府后院的祠堂里对着老太爷与老夫人的牌位拜一拜,上柱香,就算祭祖了。
是以这些年月瞧下来,恒夭只当祭祖便是拜牌位了。
“你这丫头傻了不成?去年进京是不曾过皇陵?不出城去何处祭祖?”
秦氏被问愣了,还道怕不是与她玩笑,青苑机灵,明白其中意思,轻轻啐一口,已上手去点恒夭额头。
“呀,你那么大劲儿干嘛,我又不知道。再说,我是前年年末进的京。”
回首也拍了青苑一下,恒夭其实不大喜欢她,待要说句不要这般同自己闹,秦氏已回头叫她们小声些。
“这还没出院呢,你们再闹大点儿动静,王爷王妃要休息,此番可都听见了。”
青苑闻言,赶紧噤了声,恒夭却知秦氏这人也不凶悍,江可芙与李辞听见了也不打紧,当即吃吃笑两声,再说话声音也放轻了。
“我瞧卧房还没熄灯呢,且我说个笑话,秦婶子你别与旁人说。王妃她恐怕也一样以为,祭祖是拜牌位呢。”
“你这丫头,平日也不见你牙尖嘴利,这时候主子也敢编排。”
秦氏确实不恼,只笑骂一句,却得了恒夭带笑一句:“我不怕呢,王妃喜欢我!”
初三夜里的雪,当真下了一宿,次日出门,天地间空旷一色,待过一日初五也不曾怎么化开,还需城里禁军出城清雪,便真成了秦氏担忧的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