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想伤害我娘……更不想伤害待我如子的义父,还有那个与我无牵无故的真定。”
王谊眉心忽染悲凉:“你恨的是我。”
缃儿落泪:“娘死的无辜,更是委屈,摧毁我娘一生的是你!”
怨恨之言让王谊伤怒无言,被亲生之子视作一生之敌,他还有何话……
直到缃儿嘴角的血迹凝固,他不再愤怒,只剩伤心之怀。
“当年陛下一旨,我穷尽心思也没有得到脱困之法,却不想最后是真定替你撤了旨意,可惜你不知珍惜。”
他平视着远处:“你即刻离京,今后……我再无你这儿子。”
平静的一句,却令缃儿震愕。
“弗雀,随我回去。”
缃儿见他决绝离去,悲痛难忍。
“这是她的命令?”
王谊止步,无力摇头:“我枉为人父,你已成逆子,你我父子……早已无情,何需再惺惺作态。”
缃儿大悲,起身追喊:“爹!你为什么要娶那个女子,她重过娘和我,重过你的傲气你的抱负吗!你怎么甘愿娶她呢——”
王谊再无回答,就算他说啦,缃儿这年纪也不会懂。
…………
归去的一路王谊都被哀伤浸没着,故去的旧人旧事充斥在轿中让他负重喘息,他却无从发泄,更无人可恨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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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头好的让人不忍多看,总担忧那片灿烂的光霞从眼角一丝一缕逝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