纾饶却印了满面愁云。
“当年公主对驸马百般别扭,皆是因怀疑驸马与陛下一同谋害先皇而起。”
王谊漠然倾听。
“后来因您的离开,公主渐生愧疚之心,随之打消了这个疑虑,也再未提起过此事。可老奴不是当局者,对此事一直都是云里雾里。”
此刻只有你我二人,老奴想听一句实言,也免得再为此事替公主胆颤心惊。”
王谊眉间划过回想之迹。
“没错,我是利用珅儿的内疚顺水推舟,也想此事永不被提起,却不是要掩盖你以为的‘滔天大罪’。”
“若不是,如何称之为‘滔天’?”
王谊勉强起身,那些往事似比他的身子还沉重。
“当年陛下与先皇分歧诸多,但还不至谋逆弑父的地步。我为人臣子,又岂能做悖君之事。”他眸色突沉,“那日我入宫名为探望珅儿,实则欲见惠羁。”
纾饶意外,惠羁当年是李氏的预用御医,他已从这个名字想到太多的猜测。
“先皇病入膏肓,一旦有恙,太后便要下令郑王与襄王共同监国,这恰恰给他一个见证二王之心的时机。襄王是陛下同母弟,自好控制。而郑王……未免他有不轨之心控制不及,陛下必须埋下釜底抽薪的办法。我见惠羁,正是要传达这个旨意。”
纾饶惊诧之下恍然觉悟:“娘娘那段时日病痛加身,惠羁说是伤心过度,原来是药物所致。”
古往今来,为帝位之权弑父杀兄者岂是少数,何况一个皇妃之小。
“那密旨只对娘娘一人吗?墺儿呢!”他兀的清明,“墺儿早已是你掌中物……那珅儿呢?”
王谊摇头。
“我那时也不明白,是陛下太过喜爱她,还是觉得她不足为惧。总之,那件事算是安然了结啦。
后来,陛下对身边之人起了防备,我也察觉到一把血刃正朝自己而来……恰好这时,我在淮王府看见了珅儿。我借机请旨赐婚,极力展现对珅儿的情意,就是想让陛下明白,为了她我会克己遵律,做一个永不张口的活死人。陛下同意啦,将他的小妹引进这场血腥之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