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说那兴隆帝,跑马至东郊别宫,甚至还不及勒马,直接从奔跑的马背上飞身落下,疾步冲向后山。
早间便有人禀报别宫遭了雪灾一事,因着兴隆帝又缠绵在酒里,是以直到午后他才清醒地得知了消息。
荒废偏院的院里,唯有一间屋子闪烁着微弱的光亮。兴隆帝脚步直向那处而去,行至屋前,他特意抖了抖肩上的雪。抬手之际却又不敢扣响屋门,如此踌躇半晌,终是鼓足勇气开始动作。
“咚咚咚……”
良久,屋内并无半分动静。
兴隆帝眉目微拧,倏地推开屋门,眼前的一切令他呼吸骤停。
那个她珍藏于心不敢面对的女子此刻正带着一身湿润、半身血迹,满面苍白地倒在床边,呼吸浅淡。
他三两步走近,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子,欲将其放在床上。谁知床上正躺着个碍事的“东西”。
兴隆帝拎着小宝的衣襟,正想随手扔开,忽的又见他身上缠着靳遥的腰带。手上微顿,终究是看在靳遥的面子上将小宝推到了床里侧的角落,而不是丢去床下。
靳遥仰面躺着,兴隆帝这才看清了她的伤势。伸手解下她膝头包裹的布条,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暴露出来。
兴隆帝心上一痛,欲开口唤羽卫,而后又像是想起羽卫被自己甩下还未跟来,没有出声。
懊恼之下,他慌张地打量四周,方桌脚下的几个药瓶就此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。
蹲身拾起,见有上好的金疮药兴隆帝立即松了口气。继而轻轻替靳遥盖上被子,转身去了灶房,不过片刻,便飘散出袅袅炊烟。
兴隆帝手脚麻利地烧了锅热水,将靳遥身上的脏污都擦拭了一番,随后将她的伤口撒上药粉撕了干净的里衣包扎起来。
做好一切,元川等人姗姗来迟。
“陛下。”元川踏进屋内,“这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