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临尧站在外院中央,缓慢而有力地起式——

他练的是一套从小就学的拳法,初看平平,细一分析,却是所有武者最基本最共通的动作招式。从小到大,千锤百炼,赵临尧把每一个动作都做到极致,最迅捷,最有力,腾跃如山雀般灵敏,出拳如猛虎般悍然。

这是极静谧的夜晚,只余下少年出拳踢腿时破风之声。

赵临尧收式,深呼吸平复着身体。

他遥遥地望了望西边,他知道,隔着三间房一个小花园,就是路蕴的卧房,她应当已经睡下了。

三年前,赵小侯爷很少半夜起来练武,一是没有必要,二是阿蕴睡眠浅,如果他在院子里练的话,难免会弄出些声音,吵醒睡在东边小屋的阿蕴——第二天她又要郁郁不乐了。

现在不会了,他自嘲地笑笑,他好像已经再也没有机会吵醒阿蕴了。

明月皎皎,赵临尧抬腿往卧房走去,他要抓紧时间休息,以便应对明天的训练。

“咳咳,小老弟啊,”一道声音幽幽地从后面传来,“我看你刚练的那一套拳不错啊,敢问师承何处?”

赵临尧诧异地回头,穿着中衣的青年好奇地向他打了声招呼:“小老弟,你是,小赵对吧?”

小赵矜持地点点头,走上前去,面前的青年越看越眼熟:“你是四天前和我打最后一场的,钱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