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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本能地要躲,男人手指上的力道却掐在她发髻间,把她的头扳正了过来。

“别乱动。”

玉栖登时像被打了穴道般没再动。

她生得本是清丽,身形堪称清瘦,方才在体壮如牛的小侯爷面前,宛若被泰山压顶。而眼前的男人虽颀长峻秀,英华隐隐,但与她比肩而坐时,压迫之感更甚。

药膏的清凉一丝丝渗入肌底,夹杂着马车上淡淡的旃檀,渐渐令她乱糟糟的心冷却下来。

赵渊为她敷完药,寻了个帕子净手。那玄黑的药膏很是粘手,饶是以湿帕子多番擦拭,也还是难以去除指尖的黑色。

玉栖忽生几丝愧疚,人家好好的手,明明是丰润如玉,斯文白皙的,蓦然被弄成了这样,衣襟也被她抓皱了,着实是麻烦了人。

改日,不知还有没有机会,定然要带着礼物登门拜谢。

玉栖思绪如潮,栗惧之意略减,歉仄和感激顿时弥漫心头。

“谢谢……您。”她憋了半天才说出口,语声细微,几不可闻,“能不能,带我去成衣店,换,换件衣衫?”

这话同样说得不合时宜,换不换衣衫的,着实不该对一个陌生男子说。可她不能这副样子回家去,大夫人怕是会打死她。

赵渊擦着指尖,听姑娘那喁喁低声,怀中的白罗衫似隐还露,几缕粉质感的甜弥漫在空气之中。

方才碰过她的指尖蓦然生出些别样的感觉来,难以说清,似要再刮一刮她那白茉莉似的柔肤。

但见她双臂紧抱,像防贼似地防着,恨不得缩到马车角落里……赵渊那点子旖旎之情终是消失得一干二净,意识复又被冰冷的暗流裹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