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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说得轻淡,却又透着冷冽的笃定,不容置疑。

玉栖一时间想不到还有什么比肃王更只手遮天的势力,不过但见行宫庭院森森,想来面前人也是朝廷命官,背后也是有依仗的。

可她呢,今日躲过小侯爷只是侥幸,过不了几日小侯爷还会找上门来,变本加厉地逼她上花轿。或许还会因为今天吃了亏,更恼羞成怒地为难她。

到时候……玉栖心中芜乱,浑不知如何是好。

日头一点点地落下来,她偷偷踅摸着外界渐渐黯淡的光,也不知那人何时会送她回去。

她垂着眼帘,盯着他写字,盯了好一会儿,许是他被她盯烦了,才淡淡道,“也会写字?”

玉栖有些心虚,“会写的,但写得不好看。”

府上的大姑娘和三姑娘是大夫人所出,从小有女子学堂念。她只是个庶出的姑娘,母亲又不得大夫人喜欢,历来是当做半个奴婢使唤,不允准上学的。她肚子里那点学问,都是给大姑娘和三姑娘送饭时,站在墙角偷师来的。

他漫不经心地问,“真会写假会写?”说着随手卷了桌案上的一沓金纸和经书来递了给她,“若是你想报恩,就抄了这本经书三日后予来。今日时辰不早了,先送你回府。”

玉栖只盼着他说送她回去,闻言微喜,抄经书什么的却只是小事。她受了他的大恩,这样的要求理应尽力而为。

“不知三日之后在何地将经文交付给您?”

她来的时候心智大乱,根本就没记路,找不到这间别院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