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渊漆眼斜睨着她。他甚是受用她此刻这般无比气愤、却又无计可施的样子。
玉栖倔然绷着嘴,柔柔弱弱的身子与他对峙。
“陛下不讲道理。”
她不敢直接表露对他的怨怼,闪烁吞吐地控诉道,“臣妾没有过分的请求,只想见一见病重的亲阿娘,是人之常情。自入宫以来,臣妾一直任劳任怨地服侍陛下,从未敢懈怠过,陛下却连臣妾的这点小小请求也要推诿。”
玉栖越说越颓丧,初时满腔怒火倒好像被她聪明地隐去了,转变成一种近乎撒娇的埋怨。她晓得他是九五之尊,掌控一切,对他来硬的铁定是不行的,便想借着撒娇骗他怜悯。
赵渊却不上当。
他拍拍她的脸蛋,“说不行就不行,一直任劳任怨也不行。”
说着竟还要松开她,拂袖而去。
玉栖深吸了一口气,虽然他一如既往地不近人情,但细细品味,他今日的口风中暗蕴着一层微小的戏谑,不是完全的冷冰冰。他的眸子也不是死水无澜的,而是闪烁着粼粼的小光泽……蛛丝马迹,都是他逗弄她的体现。
玉栖牵住赵渊的衣襟上的一条玉带。
后者些微一凝。
玉栖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,平日柔若无骨的身姿犹如注入了某种不寻常的勇气。她仰头贴着他,双手青若冻僵,又烫似火炭,就那么毫不避讳地攫视着他,一时间,倒好像她反过来把他制在原地。
她幽幽道,“陛下今日若不答应,就别想从这个门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