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头晕脑胀,不愿挨着他,竭力坐起身子,背后却猛然传来一阵压力,将她困锁其中。那力道冷峻又温柔,像沉湎已久的噩梦,将她蒸得晕晕乎乎。
玉栖抬眼与赵渊四目相对。
似有一种鬼使神差的力量在作祟,她问,“陛下,您都快要成婚了,为什么还不能放过我?”
她舌头委实颤得厉害。这句话在她梦中萦绕了无数次,现在这么一个不合时宜的时刻,居然毫无征兆地脱了口。
赵渊微微凝滞了一下,他眉睫下纤长的阴影垂下来,锋利的视线层层叠叠地睨向她。这句话他曾在她的呓语中听过,此时她还清醒着,竟胆敢这么明目张胆地问出来。
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
玉栖知他不会答应,也没力气辩驳,就当自己刚才那一句是自言自语。她无精打采地道,“我没想怎么样。”
赵渊轻哼了声,幽森地道,“先帝在时,确实有恩准年老无宠嫔妃和宫女出宫的惯例,每年都有名单。可她们大多不愿出宫,因为出宫以后也不能寻到更好的活计。”
翘起她的下巴,“就算让你出宫,你能自己养活自己吗?”
玉栖泛上一丝忧郁,窃窃想了一会儿。
“这不是问题,我出宫总能养活自己。开间小买卖,做点小生意,如果情况好一些,我还想开一间女子私塾,很多女孩子都想识字的,我可以把我会的都教她们。”
赵渊神色不明。
玉栖见他居然没有径直拒绝,略有惊讶。
“陛下会延续先帝的惯例吗?”
赵渊长长地嗯了一声。
“这是仁政,当然会延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