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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以为他会把她丢进慎刑司。事实上,在慎刑司受审也比被他审舒服。

赵渊拭了拭她的泪水,沉沉道,“朕更希望你能长记性。”抚着她浑身扎起的毛,止住她幼鹿哀鸣般的哭声,质问,“烧了你们的定情信物,就这么令你难过?”

玉栖不理会他。手帕而已,又不是金子做的,最多只是个念想,她向来不那么在意这些虚幻的东西。

可赵渊这般咄咄逼人,委实叫人害怕。她不想每天都如履薄冰。

“我不难过,是你老在意这些无聊的东西。”

赵渊眼色深了,覆盖了一层厚重的铅。他将矮桌一脚踹到一边,俯身搂着怀中啜泣的女子,见她如此伤心,忽然又有点后悔。

他从没有过想伤她的念头,却又让她落泪了。她的泪滴落在他的手背上,好像化作了一颗颗滚烫的、泛着烈火的金豆子,烧剜在他的心上。

那么一瞬间,他竟好生歆羡施昭云。若她也能为他落一滴泪,那么就算让他和施昭云身份交换,让他去当质子,他也甘之如饴了。

可惜没有过。她对他永远都是疏离的礼貌,他们同床共枕了这么久,仍然像一对陌生人。

赵渊暗暗骂自己疯魔了。

他从前向来是心如止水的。从什么时候起,他变得这般善妒,这般执念,这般被她的一举一动拿捏……这般变成了她的彀中之物?

越国质子二次私逃的消息,被快马加鞭送到越国女王手中。

越女王施素姮近日来本有亲访澂朝的打算,闻讯后迅速给了答复,要澂人不要伤害越国质子,她必会在十日之日来到京城。

要说施昭云这位长姊施素姮,可算是个世所难见的奇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