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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栖呼吸猛一窒,眼前天旋地转,再回过神来时,自己已像只瘦羊一样被祭在罗汉榻上,那浓浓的黑影将她笼罩,杀性毕露,仿佛马上要将她一刀宰了。

他怎么又那么气?

她暗自心惊,有些后悔刚才没有服软。

“陛陛下……”

她望见赵渊玄潭般的眼珠黑加绯红,他扣着自己的手,冷极又烫极,麻丝丝的,痒悠悠的,令人极是难受。她知他素来不是软善之人,刚才她又拂逆了他的意思,这会子她定要受些苦楚了。

赵渊似乎含含糊糊地对她说了一句什么,泄愤似地,灌进她耳膜。玉栖耳朵被他咬得生疼,一时左耳进右耳出,也没听清他具体说什么。

良久,合合实实地折损了她一番,那男人才缓缓坐起身来,唤了弹剑和听禅过来收拾残局。

玉栖满是酸惫地从罗汉榻上爬起来,瞧见那男人衣着平整完好,连褶皱也不曾有一丝,出了门,仍是那个冷性自持、光风霁月的君子,心下更是憋着闷气。

听禅给玉栖披上一件外袍,略略咋舌,“陛下也……”

她原本想说孟浪来着,被弹剑及时瞪了一眼。在这紫宸正殿中,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万万不能口出不敬之语。

玉栖顾不得别的,在身上来回翻找,摸见了芦月给她的那枚避子香囊,才稍稍松了一口气。

她拂了拂额上温热濡湿的发丝,在弹剑听禅的搀扶下逃命似地离去。

……

这一头赵渊发泄了一些郁积的怨气,心境才秋风荡过般,略略清爽了些。

他瞥见那女子落荒而逃,不禁暗笑,他就这么可怖可惧,这么龙潭虎穴,让她逃起来跟阵风似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