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栖抓住这间隙的工夫,推开他,坐起身来。她听他这般冰冰透透地点破她,双颊窘红,两腋早已生了汗。
可这时候最是不能认怂,便半是撒娇地说,“陛下就带臣妾去吧,臣妾也有一个愿望要许。”
赵渊觑她一眼,兀自冷笑一声。倒也罢,若是不顺遂她的心意,她总要这般跟他缠夹不清下去,烦也烦煞人。
他发泄似地使劲儿咬了下她的耳垂,才起身,丢给她一句,“穿上外袍再去。”
玉栖轻释口气,他这般说便就是答应了。当下麻溜地穿上外袍,待要再梳上发髻,却被赵渊抢过篦子丢到一边,“左右夜色也浓,朕带你前去,还讲究什么。”
玉栖恼巴巴,哪有不梳妆打扮就出去的道理,虽是在夜晚,可要遇上什么熟人,蓬头垢面的成什么话。
不过好在她目的只是不与他同房,看不看烟花却不甚重要,他既这么说她也懒得反驳了。
赵渊将一云锦斗篷披在玉栖肩上,棉帽一扣,果然谁也看不见她的脸。
两人牵了手,提了盏宫灯遁入夜色,留周福吉、弹剑、听禅等人瞠目结舌地守在灭了灯的芙蕖小殿中。
周福吉不知自己该不该追上去,“这么晚了,陛下和玉主子……这是要去哪儿?”
听禅和弹剑对视一眼,没敢私下议论。
……
亲身来到御河边,那节日的喜庆气氛扑面而来,更直观强烈些。龙凤噀水,宝影花灯,淡淡烟雾笼罩其间,当真宛如广寒清虚府邸,光彩照人。
这般过小年的习俗,还是从先帝时候流下来的。这一日没有宵禁,宫人们皆可到御河边自行祈福观景。虽是午夜,仍是喜气照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