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陛下驾到,御河边几十个宫女太监们要么做鸟兽散,要么噼哩噗噜地跪伏一地。赵渊挥挥手,紧随其后的周福吉便会意,叫他们自便。
虽说自便,但皇帝在此,谁还敢逗留,不一会儿御河边就没剩下几个人了。
御河边河风清寒,赵渊宛然立于河畔,身形修颀,远看来只似乎一株雪树。他仰了头,望着一泓明月和漫天烟彩,神情却并没太多的波澜,“这就是你要的对月许愿?”
玉栖轻声道,“陛下,是站在御河边对着烟花许愿,烟花像流星,许愿才有用,却不是对着月亮许愿。”
赵渊低嗤一声,暗暗摇头。
他自幼生在宫中,每一年的小年之夜宫里都有这般吵扰不宁的烟花,每一年都有许多人去许愿,却没见谁的愿望真的实现了。
玉栖双手握了一个拳头,装模作样地祝祷着。
她当然晓得许这样的愿是不灵的,但为了把谎圆好,只得煞有介事地祝祷一番。
时节积雪未融,濛濛月光下,夜风如洒,宫中各处斑斓的色彩尽数融入御河之中,寒夜似乎也被热烈的色彩渲染,风也沾了些温暖。
待玉栖许完了愿再睁开眼睛,才发现这温暖并非仅仅是幻觉——而是身后的男子将她环抱,暖丝丝的呼吸正打在她耳垂之侧。
赵渊忽然问,“许了什么愿望?”
他的声音本偏沉冷,此刻压低了与她说话,莫名带了几分磁质感。
玉栖被他的气息弄得浑身震颤,原没料到他在背后,下意识就要推开,双臂一挥舞,正好甩在他高挺的鼻梁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