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渊咳了咳,其实鼻梁上的急痛只是在刚一被打时,此刻缓了一缓,已然痛得没那么尖锐了。
这年关岁首之日,他犯不着和她一个小女子计较,这一打算是白挨了。
然而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他如何能叫她轻轻易易地掀过这一节。
赵渊一把攥了玉栖的手腕,寒气隐隐地道,“伤了朕的龙体,自己倒还哭上了。走,跟朕去慎刑司,是哪只手伤了朕就把哪只手剁来。”
玉栖登时面色大变。
他寸寸打断孙嬷嬷手骨的事还犹记于心,若说剁去她的手,他还真干得出来。
玉栖不胜震颤,被他紧箍的手腕像被枷锁桎梏,怎么也抽不出来。
她哀凄道,“陛下,您能不能饶过臣妾?臣妾不是故意的,而且……”
赵渊眉峰一挑,“而且什么?”
玉栖口瘪,她本想说,其实只是不经意碰一下,碍不得什么大事,涂点跌打损伤的膏油就能好。
可转念一想他是皇帝,自是千尊万贵,一点皮儿都破不得,更遑论被这么结结实实地来上一拳了。
玉栖忧忧惘惘。
赵渊一把将她带向自己,那般声气神色,看起来比漆黑天幕还黑。他的手掐在她的脖颈间,撮着她的一小缕发丝,“朕看你还是不长记性!”
说着不由分说,将她打横抱起,却没丢到慎刑司,而是回了芙蕖小殿的寝殿中。外袍、发簪、丝带、玉佩……她身上那些累累赘赘的小玩意儿尽数被他卸去。
外界虽烟花尤明,却再无赏看之人了。
……
待风雨过后,玉栖累极了,清澈美丽的容颜掩映在薄被之间,润泽的双唇无意识地翕动着,沉沉地睡着。
赵渊拉上了帘幕,不想叫她这颗明珠被外人所看见,自己则踱到侧殿去,给鼻梁上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