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气得呼呼的吐气,在心里骂了他一百遍——
这人怎么老这么自以为是?从来问都不问她的意见,好像她一定会也必须得听他的一样。
骂完她有些累,便背靠着门板休息,平静下来,目光凝滞在地板上。
泯生湖?她想,是当初在五喑城时他给她看的那副复杂的水利图所指之地?
哎,她还真有点想去看看。
夜里雨势转小,淅淅沥沥地,到白天就停了。
因为心里有事,孟无谙起得很早,伸了个拦腰下床,推开窗,雨后清新的泥土芳香扑面而来,令人一阵神清气爽。
梳理好行装,塔娜又上前来,呈上一把匕首。
三年来,除了琉璃瓶,她身上的旧物便只剩下那把匕首了。
她以前用它挖草药,后来学了些武艺后,也偶尔会拿出来比划几下,可是她的日子太太平平,匕首也无用武之地,便闲置在行李的角落里吃灰了。
现下塔娜又拿出来给她,应当是怕她路上遇到什么危险,可是她直觉贺承霄带她去的地方不会有什么危险,便摆摆手道:“用不上,收回去吧。”
背了点干粮走出房门,贺承霄已像根柱子一样在门外不知杵了多久。
看见她来,他也无意外之色,好像知道她就是会去一样。
一眼瞟见她腰间的匕首,他面无表情地凝神望了望。
“没办法,塔娜偏要我带上。”孟无谙无奈地耸了耸肩。
“匕首不要放在腰间,太显眼。”他道。
“那放哪?”
“靴子里。”
“不要,硌脚。”她说。
“那拿来,我帮你收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