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孟宜安对她像仇人一样,让邹静委实难堪:“她这个?状态,不能放沁沁和她待在一起。”
“你现在把沁沁带走,是?要了她的命。”孟宜安温良恭谨时,大家都劝她任性,她任性了,他们又期望她恢复原状,施戚漫不经心地说?,“过两天我给她联系一个?心理医生。”
施戚其实并不担心,孟宜安把所有人都骂了个?遍,唯独没?有骂他,证明她还?没?有疯透。施戚甚至怀疑孟宜安听了自己?的话,仗着谁都不敢惹她,有点装疯发泄的意思。
孟宜安的颓废只?持续了两天,阴霾依然笼罩在她的头顶,但她给自己?找到了新的事情?——练习走路。
孟宜安如同一名刚刚学?会站立的幼童,扶着栏杆,将身体的力量缓慢地分散到左腿上,脚掌落地时,能感受到车祸留下的隐痛,太久没?用这条腿,孟宜安很不适应,仿佛这并不是?她的腿,她真正的腿已经在那日随着邹海阳一道去了。
“身子有点斜。”施戚站在复健室门口。
孟宜安不见外人,却没?有拒绝他的探视,她气?喘吁吁地说?:“再练几天就好。”
“你不用太着急。”
孟宜安擦掉汗:“我得快点好起来,回去上班,赚钱。”
她只?是?失望,并非被打倒,医生说?过,植物?人还?有一个?时间节点是?半年。三个?月,不一定是?准时的三个?月,也可能是?三个?半月,四个?月。她还?有一次机会,再撑三个?月,她要给邹海阳最好的照顾,绝不放弃。
孟宜安在私立学?校当音乐老师,一个?月工资一万多,相较于邹海阳的医药费只?是?杯水车薪,可聊胜于无,只?要有了进账,她的心就没?那么?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