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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檀乐闯进来的时候,凌浅只来得及匆匆披上一件外袍。

他一边背对着人忙着系衣带,一边问道:“你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?”

“师兄忘了,是你吩咐我来的啊。”檀乐担心他跌倒,赶紧上前搀扶。

“师兄说胸闷气滞,血行不畅,恐是受了内伤,不是吩咐我配些活血开窍的药香来吗?”

凌浅轻拍了拍檀乐的手,示意轻些,面色有些无奈,道:“我是说过,但可没催你这么着急送来。”

他还待再说些话,穿好衣裤才好。

哪知檀乐这素来文质彬彬的医修,竟有着他不曾了解过的力气。

忽然一弯腰,就抄起他的膝弯,横抱了起来。

凌浅赶紧拢了拢遮体的外衣,催促人放下:“我只是有些晕眩,又不是不能走路了。”

檀乐却是一脸委屈,道:“可我就是担心师兄啊。”

言罢,还嫌他心不够乱,添了把乱麻,道:“都怪那该死的魔头,定是他下手太狠,重伤了你。”

“不是。”凌浅头疼得厉害。

“怎么不是!”檀乐步伐轻松地将他抱回卧室。

满脸气恼,道:“那魔头就是作恶多端,算什么男人,怎么师尊在的时候他不敢来,师尊一出了事,他急不可耐地就来欺负你了。”

凌浅无奈叹气,提醒道:“你早先还说师尊有可能是他杀的,现在又说他不敢对战师尊了。”

“我就是……”檀乐语塞。

凌浅眼看着已经到了床边,又拽了拽檀乐的衣袖,道:“放我下来吧,你不是来送香的吗,点了香,就快些回去休息。”

檀乐一向最听凌浅的话,可偏偏今日生了反骨似的,情愿就这样站着,也不肯将他放下。

“檀乐,”凌浅面色已是不悦,“你是天下一等的医修,我身体虚弱瞒不了你,可旁人欺我也就罢了,你也不听我的话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