檀乐远远看着,脸色阴晴不明。
直到眼见宗洲给凌浅掖好了被子,方才再次开口。
“宗宫主不想师兄落胎,他自己未必不想,有此胎影响他的灵力,他就不能如愿去寻师尊,天柱所在乃是仙门禁地,就算尊上有心襄助,师兄也断然不会接受与你同去。”
“本座儿子的命,凭什么因你师尊左右。”宗洲一身威压骤冷。
“三月前,我师尊几句劝说,就能让师兄断情绝爱,师尊对师兄有多重要,尊上应该深有体会。”檀乐紧抿住唇一瞬,目光闪烁。
很快语气又极其坚定地说:“师兄与尊上并未真的断情,可若是他再为师尊,冲动决定了这腹中胎儿的生死,我想,纵然尊上可能不计较,他也再无面目见你。”
宗洲轻叹:“他并非冲动之人。”
檀乐却道:“不得已的冲动,才会追悔一生,我惟愿他平安顺遂,永无心结。”
“你倒是周全了自己的情意,”宗洲握紧凌浅的手,视线温柔地落在心上人的面上,对檀乐说话丝毫没有温度,“可承想,他一月后显怀,会以怎样的心情面对他信任的骗子。”
“这就需要尊上尽快与师兄交心了。”
檀乐话音正气,却在说着脸不红心不跳的浑话。
“尊上若能早日让我师兄接受双|修,多缠|绵几次而已,想来他得到的修为灵力,去一趟仙门禁地寻人是轻而易举的事,只需瞒着他到师尊归来,善意的谎言便无伤大雅。”
“……”宗洲听凌浅说这位师弟还是个孩子太多次,猛然听见这种话,竟会有些长辈的尴尬心情。
“师兄有着身孕,对初|夜全无记忆,还请尊上待他轻柔些……”
宗洲打断道: “这种事不必旁人多言。”
檀乐应是。
“你不是喜欢他吗?”宗洲忍不住提出心中疑问,他还从未见过割爱到催促情敌和心上人上|床的,“你这样,让本座很难不怀疑动机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