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会子才想起,自己儿时也未大操大办过生辰,这次宴会,诸事皆由宗洲主持。
他出于信任,连请帖都没过问。
“应该是各大门派,都招呼过了,”萧奴儿为他整理好衣衫,目光犹疑着说,“应该也将请帖送到太一门了吧。”
凌浅听见太一门,无甚情绪地点了点头。
萧奴儿一见他双眼无光,就知这不是那个温柔的主了,赶紧换了副卑微神色,问道:“太一门的人若是要来,仙君这身红衣,还穿吗?”
凌浅垂眸瞧了瞧自己这一身珠光宝气,极肯定地回了声:“当然要穿。”
他若是知晓凌霄君可能会出现,就换一身素净衣衫,岂不是被人掌控的病,还没好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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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外莫乾站立宗洲身侧。
瞥了眼寝殿紧闭的大门,又尊敬地瞧向宗洲,问:“凌仙君在您身边,整日浓情蜜意,与您两心相知,不好吗?”
“好,但不能只是这样好,”宗洲远眺重山,稳重说道,“为人,喜怒哀乐,性情并非只有一面,本座七情六欲俱全,从不是善类,若是长久只以一面与他相处,那才是在他痊愈前,彻底操控他的情绪。”
莫乾点点头,又道:“萧奴儿此人,过于贪婪。”
“贪婪才会急于表现,”宗洲凡事尽在掌握,“爱不是禁锢一人,自以为安全,本座得让他冷暖两面都能知晓外界事,让他无论何时,都能对人,对事,保持自己的思考。”
“这样心境才不至于倒退,”莫乾捋了捋胡须,“才能让心境跟得上您给的修为,跨过前尘的槛,超脱于昔日的磨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