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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能讲道理的事,偏要把他孤零零地丢在这里?

为什么满月宴的事,他只问隐瞒的缘由,并无责怪之意,宗洲却不等他醒来,好好说话?

他明明告诉过这男人,自己就算在心境淡漠时,只要想起宗洲,心痛的感觉仍是存在的。

“你怎么忍心……”

宗洲出现得无声无息,一句“我不忍心”方一出口,环抱住凌浅的手臂还未暖透他冰凉的身体,就已被转过身来的凌浅用力推开。

凌浅质问道:“为了不让我去救我在意的人,你就一定要利用我在意的孩子?”

“你听我解释。”宗洲是有把握解释清楚的。

“我还要听你怎么解释,”凌浅哀伤闭目,遮掩住满目晶莹,“你明知我在意太一门,明知我不能不管檀乐,你明知这样瞒着我,禁锢我,我会伤心。”

宗洲眼见他悲伤,面色不改,道:“是,我都知道,我就是故意的。”

凌浅骤然睁眼,一滴眼泪悬在眼眶,忽觉气滞,满目惊讶,道:“你个坏东西,你还敢承认,你就一点都不,都不愧疚吗?”

这看似怒极之语,因为彼此深爱,责备得都有气无力。

凌浅瞪圆的眼睛,微颤的嘴唇,发抖的身体,委屈的语调,就连憋闷在胸口说不出的话语都像极了被宠爱久了的孩子,骂不出脏话,就算固执与人保持距离,也不过是想要一个哄着自己的温暖拥抱,一句能让自己安慰的解释。

可宗洲就是不动。

宗洲都看见他哭了,还敢不过来抱他。

“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。”凌浅从未说过这样任性的话,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,颗颗珍珠,粒粒落下,可见忍了有多久。

哪知眼前的男人,这会子倒是知道被推开也该上前来了,竟还冲着自己一歪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