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光在即。
一股力量笼罩了闻人铭的身体,剥离了所有疼痛,意识也化为虚无,只能辨认出皇甫令攻击中的每一个破绽和疏漏,原来皇甫令惊人的武道,也是这样漏洞百出。
四肢被不知名之物驱使,爆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力度——浮休剑一声暴鸣,劈向皇甫令的肋骨。
随着肋骨断裂之声,皇甫令金剑脱手,摔落在地。
皇甫令惊怒之下,起身欲拿剑,闻人铭却步步向他走来,眼中空洞,像无知无觉。
如此诡异境况,皇甫令大觉荒谬,不由惊呼:“你——这是怎么回事?”
闻人铭未作答,只伸手指向皇甫令。
那一指如言出法随,皇甫令顿时被无形之力束缚,身体无法动弹,经脉之中流淌着恐惧——恐惧着自己丧失一切的命运。
狂风乍起,骐骥悲鸣。
褚阳落下最后一道马鞭,冲过皇甫军的残兵,看到崖顶对峙的两人——闻人铭指向伏身的皇甫令,他的指尖、一直到手腕、脖颈上隐隐泛出光亮。
那光亮蜿蜒狰狞,如同玉碎。
随着闻人铭越发空洞的眼神,逐渐强盛、更为强盛——光芒笼罩着他,向外侵略,几乎照亮了暗沉的天色。
置身这奇诡的画面之中,褚阳只感到凌迟般的疼痛,像一把顿刀切开自己的四肢百骸。她紧咬颤抖的下颚,从马上翻下,奔向闻人铭的方向。
她不能接受——她不能接受。
不能接受什么呢?
她来不及细想,她只是奔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