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江瑜刚刚起身倚在床榻上,萎靡了数月,一朝清醒,仿佛许多事情都能看透。
“如宜你来了。”
看见秦幸站在门槛处,一身素色冬衣,头上的簪子零星几个,脸上也没什么颜色,从前的表妹妹是十分有朝气的,今日一见憔悴了许多。
“表哥安好。”秦幸轻笑。
她径直走了过来,探了探额间的温度,有些担忧:“表哥还记得吗,上个月你高烧不退,舅母急了好几天,郎中都说听天由命了,所幸都挺了过来。”
“那时还在睡梦中,哪里还记得。”江瑜苦笑,但那日他能依稀记得沈文慈的抽泣声,能记得到她手里的温度。
秦幸静默不语,盯着案几上的瓷瓶,怔怔愣神。
“如宜,周知玄的事情我都知道了,你还是放不下吗,这么久的时间没有踪迹,很有可能”很有可能不在人世了,但他还是不忍说出口。
“什么放不放得下,他说过我能信他的。”秦幸低语,除非他亲口扼杀掉他们的感情。
“其实,我有一件事一直瞒着你们。”江瑜道。
“你和沈姐姐吗,我早就知道了。”秦幸笑道。
“不是。”江瑜握紧了她的手,“我是太皇太后的耳目,足足做了八年。”
秦幸愣住了,有些难以置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