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确实不知道要去哪里。
那天我先是去了西大营,质问我爹为什么撤了我的军职。
谁知那个狠心的老家伙丝毫没有现出愧疚的神色,捻着花白的胡子同我说,这是太后和皇上的意思,咱们大周好男儿众多,还不需要一个女儿家家上阵厮杀。
这是屁话,往前许多国家,直到灭国,都还不需要女儿家家上阵厮杀。
但在我爹面前,我不敢这么说。
我就好脾气地问,那我接下来该干什么。
结果老家伙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,你今年二十了,该成亲了。
上句话在这句话面前,都显得没那么屁了。
有那么一瞬间,我想把放舆图的桌子掀了。
但是愤怒往往只有一瞬间,胆量也是。
我脑筋转得飞快,立刻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。
来不及再在西大营扯皮,策马就往城东的平王府奔。
从西大营到平王府路途不近,我搜肠刮肚想了一路的说辞,可当见了赵璋的面,被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瞥,就只剩下毫无铺垫的一句话。
不要觉得我是花痴,你们没机会见赵璋,你们要是见到他,就知道他那双眼睛啊,真的……怎么说好,就像冬天结冰的湖一样……不要告诉我你没见过冬天结冰的湖。
虽然只剩下一句话,但这是非常核心的一句。
我直接问他,赵璋,你愿不愿意娶我。
赵璋是一个庶出的皇子,一个非常贤明的、才华横溢的庶出的皇长子。
这样的身份非常尴尬,尤其是在太子不算贤明,甚至不算聪明的情况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