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着外边时间已经不早了,张潮生站起身,道:“水患一事你倒不必担心了,张家自有安排。我忧愁的是往往水患之后常常带有疫病,若是疫病一出,恐怕我张家也难能自保,到时候朝堂出兵出力,咱们便又断一臂。”
戚常念蹙眉,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张潮生扬扬头,“若朝廷前来救治灾患的是我们自己人……”
他点到为止,戚常念也会心一笑,道:“此事我会再想办法。你也好生准备着吧。”
张潮生点点头,临走之前,又眉眼俱笑地唤了她一声“念念”,熟稔许多。
戚常念轻笑一声,叮嘱了一句,“纪昀深并非坐以待毙之人,你还是要让他们小心些。”
张潮生微笑着点头,然后缓缓离去。
戚常念目送他的背影离开,然后回想起他那句话,救灾的要是自己人……纪昀深手底最信任的无非就是两个人,一个纪成舒,另一个贺奇。
纪成舒是不太可能了,戚常念又剥了一个橘子放到嘴里,这个有些酸,吃得人直皱眉。
她放下剩余的橘子擦了擦手,感慨一声,看来是老天不让她放过贺奇啊。
夏日的夜晚带着余热,空气里都黏腻了几丝热汗。屋子里放着的冰块都化了,春草又叫人填补了些才算是好了些。
晚间的时候,纪昀深还是来了她这儿用膳。戚常念无心与他争吵,便没怎么和他搭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