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哪敢啊。早知道你会这么做,就不用这个法子忽悠你过来。”他从帐中拿出个提灯,又寻了件衣衫替她披上,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夜色浓沉如墨,独他这一盏灯幽幽亮着,替他渡上一层温润的光泽。
他比以往消瘦了许多,轮廓利落如刀刻,不笑时总显得难以接近。说来也怪,他在关州时那般懒散,半点没沾行伍里的威严之气,反倒是离了关州之后,气质愈发地像沈成业了。
唯独和她在一起时,才肯泄露出当年的影子。
她见周遭没人,缓问道:“你送我同心结,是什么意思?”
提灯晃晃悠悠地照着前路,沈清容喉中轻动,“你觉得,是什么意思?”
黎云书静了片刻,“古往今来关于同心结的诗词典故,我能想到不下百个。”
听他轻笑一声,她揽紧了披在身上的衣衫,“都是指的一个意思。”
“那你明白了吗?”
“”
她的喉咙宛若被冻住,半晌都没有应声。
“还是说,需要让你更明白些?”
他忽而转过身,眼角挂上了戏谑。
身后是一片黑暗,身前的人执灯而立,眼底满是温柔。她心里一凛,赶在他开口的前一刻,先一步挪开视线,“年后我准备进京赶考,你应该会随四殿下继续留在西南吧?”
沈清容不置可否,她继续道:“以后很难见到了。”
“所以呢?”
“所以你把心思放在我身上,不会有结果的。”她轻道,“毫无意义。”
“”
今夜的风分明不大,灯火却在他手里闪个不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