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云书声音沙哑,“抱歉。”
她看着那灯明灭了许久,手攥得又紧了些,听他平静地问:“是因为你想要专心科考吗?”
“不完全是这个。”
她原本就对这种感情十分矛盾。
一面因阿娘的数次催促、因见了无数女子郁郁而终的结局而忧惧,另一面又忍不住去想,如果真的有人能同自己共度余生,那人该是什么模样。
但也仅是想想罢了。
这时代因她是女子,对她苛责的已经不少。朝堂之上,一点差错都可能引来祸端,在她有绝对把握应付一切风浪时,才敢接纳这些。
但会有人等到那时吗?
甚至,她真的可以做到那个地步吗?
沈清容眸中的流光忽然黯了。
顿了良久,他温柔轻声道:“前面就是你住的地方,我瞧着有人把守,你自己回去吧。”
被他将提灯塞入手中后,黎云书后知后觉掀下外衫,“你的衣服。”
“你拿着吧。”沈清容道,“若是还想见我,元日那天,故地相会。不然的话,你就将它烧了吧。”
说罢便没入黑暗之中。
回了屋后,黎云书燃起炭火取暖,沉思了许久,还是将那件衣衫抓了起来。
次日扶松寻到了沈清容,“少爷,黎姑娘说要把这个给您。”
那是一个很小巧的布包,内里装了个小木盒。沈清容推开盖子,只看见了满盒飞灰。
还真让她烧成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