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的部下都是他的心血。”她望着黎云书手中的令符,眼泪滚落,“我们离了南疆,这里还有谁能守?他的部下去邺京,会受到朝廷器重吗?以及我们承诺过的大理,又有谁来帮?”
黎云书没有说话。
这也正是她所担心的。
若真的将四殿下的兵力尽数撤回邺京,对大理而言,不仁,不义。
而这些兵士,也并非会过上好日子。他们很难再融入其他队伍之中,最后的结局,无非是被派去守边,换一种方式战死边疆。
所以,她不能全然接受四殿下的话。
因为四殿下构想的太理想,而现实往往残酷。
“夫人先想想吧。”黎云书见她不肯拿走令符,只好收手,“或许等阿容醒过来,你可以同他商量。朝廷那边恐怕得有个交代,若您准备好了,可以直接告诉谢初——就说是为了帮我。”
待二人擦肩走过时,四夫人方问:“阿容他,怎样了?”
她顿了下,四夫人忙道:“我听闻国医说,只能把宿主火化,才能救大家。”
“他不会死的。”黎云书平静地说出这话,“我不会看着这种事情发生。”
四夫人没听出她语气的不对,稍稍松了口气,“那就好。那我……我去问问夫君在哪里。”
她提着长枪失魂落魄离开。
黎云书目送她行远,平静地去忙着守城巡边的任务。
从头至尾,没有表露出半分异样。等她再去找沈清容时,屋中已空无一人。
她近距离瞧着沈清容的容颜,重重一叹,“为什么要替我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