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的手已经彻底没知觉了。
整个人都像是被冻在了冰原中,又冷,又迷茫。
在他痛苦之时,忽然忆起了女儿的脸。
——他不能认输。
他要学习蛊术,找出解蛊之法!
可是对于嘉王而言
“奚泽,你为本王做这些,本王甚是感激,也不枉当年救你一命。”嘉王叹道,“这样吧,你是想自己跳进去喂蛊,还是等着本王先杀了你,再把你扔进去?”
林叶簌簌作响。他掩下鼻头的酸楚,咬着牙,猛地跪了下去。
“蛊王尚未完全炼成,蛊术或许能为殿下助力。”他声音颤抖,每说一个字,都像是往深渊中坠了一分,“奚泽愿效犬马之劳,为殿下完成此事。”
故事讲完,他深吸气道:“说出来舒服多了。”
“所以,这些年你并非在为嘉王炼蛊,而是在找解蛊之法?”
奚泽点头,复又垂下眼,“可惜,我能解一百种蛊术,独独解不了她。”
“她不知受了什么折磨,等我下次再见她时,已经换了副模样。”提及往事,他的声音还是带着沉重,“第一任蛊王最为难炼,她的状态比你还遭,记忆也忘了大半。我去时,她用手在胸口刻下天锋军的纹案,喃喃着等自己恢复好就回军,压根不知那些人都已经死了但她忘了我。”
“许是有意,她记住了槐槐,记住了天锋军,却忘了我,大概是恨我吧。”
“我小气,害她断了腿骨,受尽折磨;我虚伪,即便最初时是恨她,还骗走了她所有感情;我更无能,一直到她死,都没能找到解决的办法。”
“所以,”奚泽直直地望着火池,给自己下了结论,“我就是个懦夫,是个混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