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定是他的
“殿下!”
谢初匆忙指使着郎中帮忙,四夫人扫了神色怔懵的顾子墨一眼,“把他带走!”
顾子墨猛然回神,一边在狱卒手中挣动,一边大喊:“我杀了通敌之人!我也是被他逼迫的!我没罪,我没罪对不对?!”
他喊得声嘶力竭,如祈求苟活的垂死蝼蚁。四夫人一皱眉,低骂:“吵死了。”
顾子墨被带走时,张慎思恰巧率人生擒了勒先,扬鞭回程,整个雁门响起高呼喝彩。
他在万众欢腾时满手血腥,逆行在人群中听着这不属于自己的呐喊。不知为何,他忽然回了头。
张慎思策马入城,在万民拥护中却下了马,收敛光芒,小心地行在人群中。顾子墨看他的身影被人群淹没,忽然有一瞬怔愣。
那像是他年少时的梦想,春风得意马蹄疾[1],揽尽这些喝彩和掌声。
顾子墨出神了许久,被身旁的戍卒一拽,“走了,想什么呢?”
欢呼与庆贺不属于他。
也永远消失在了他身旁。
那一剑避开了要害。
太子被救下了一命,但连着七日高烧不退,等醒过来时,人已经痴傻了。
沈清容留了他性命,他日日都呆在睿王府中痴笑。谢初带着姜赋去请安时,只听他笑道:“孤是皇帝,孤是皇帝”
“爹。”姜赋唤了他一声,在谢初的授意下跪在太子面前,“爹,赋儿把四书五经都背完了,您交代的我都学会了。”
太子话音一止,似乎在努力理解姜赋在说什么。最后他又笑出声,到口的还是那一句话,“哈哈哈哈,孤是皇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