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皭灟/娪甑 瓐孍 2639 字 3个月前

酉迁正要横沟的药锄瞥立即顿住,心想不错,又闻她称自己师姐,飘飘然得意忘形,便停手罢斗:“这次便饶了你,赶紧寻药罢。”

“谢师姐留情。”阿阮大个哈哈敷衍,转身,霎见右方岩石堆里长了两株异卉,紫叶蓝花,含苞半拃错根拢并,兜风摇摆,娇艳欲滴,正是师傅必嘱的冷胤草。她大喜过望,奋喊:“师姐快瞧,这不就是么?”

酉迁闻声回头,朝阿阮手指方向凝目,看清那草模样,登时喜形于色,纵身过去:“正是,你眼光倒是细致,竟比我先找到了。”说话间高执镔锄,挖土就掘。不料刚一刨土,又有一只手臂自侧伸出,连花带株拔了过去。

变故突如其来,酉迁始料不及,愣在当场。阿阮大叫:“是谁?”左腕动处,两指抢夹,欲待夺回,哪知她出招飞快,对方更快,刹那之间,已脱离她两指之围。阿阮剧骇,顺着那只手臂看去,首先是一管袍袖,白底金绣,然后是一张男面孔,挫眉宽脸,神情猥琐,正因抢到灵株而沾沾自喜,好不欠揍。

他是天鸾掌教座下梦字辈高弟,名作贾梦峨,乃李梦茹师兄。阿阮识得此人,遥想当年她因受李梦茹之惠首次踏入天鸾,第二位所见之人,便是面前这家伙。初会时,阿阮瞧他温和,只道是个正人君子,后来在山门长居,听教中弟子谈论,才明这家伙与那楼清染是一路货色,两人一丘之貉,铢两相称,他俩品德鄙陋不分上下,但辈分武功却是贾梦峨远胜,比较掌教首徒,梦字辈高弟,自然非同小可。

只是阿阮于各脉弟子均有关注,一眼便识,而他日理万机,早不知道眼前这人便是当年师妹自尼马拓江之畔拾捡回来的弃婴。他得了冷胤,洋洋自得,说道:“这宝药为我所获,你们俩务需啰嗦,去别处寻罢。”口头这般说,眼光却睬也不睬阿阮酉迁,显然并未将她们放在眼中。

时辰紧迫,这冷胤草势在必得,无缘无故给对方抢去,阿阮本要怒斥,唇瓣尚未张开便即住口,阴忖:对方来者不善,且有恃无恐,我若出言不敬,势必受辱,这种事让师姐挡箭即可。

果然,酉迁怔了片刻,反应过来,不管三七二十一,破口大吼:“姓贾的,这是我当先觅到,你抢去做甚,快快还来!”说着伸手去夺。

贾梦峨嘿嘿冷笑,手掌一晃,避开了她一招:“楚清尘的小弟子,恁地这般大胆,敢同师伯动手,岂非不自量力!”酉迁一抓落空,又听对方讥嘲,怒火增炙,瞧明对方闪避方位,乘胜追击,臂肘弯处,要提对方手掌,正是天鸾独步的擒拿功夫。贾梦峨见她这一挪来势凌厉,虽年纪幼小,然风姿绰约,侧身向左,已轻轻巧巧卸了开去。他趁酉迁追击之前,脚步微移,拉开数丈距离,说道:“唔,小丫头年纪轻轻,倒是练了一手好本事,这记擒拿手功夫出招快,准,迅,暗藏三十三路变法后着,你耍得也娴熟如意,圆转精湛,料来定然日久操练罢。你那师傅是个脓包,教出来的徒儿却很中用。”

他说得一字不差,酉迁听得清楚。自己两招全力以赴,对方轻而易举便即厝开,武功修为固然远胜于己,更对自己招数路子了如指掌,不愧身为梦字辈高弟。两人实力间隔太剧,酉迁自知有败无胜,但她心高气傲,除了师傅,绝不予旁人低头服输。

贾梦峨气定神闲,竖起长眉,朝她二人望了一眼,析道:“小辈丫头忤师逆伯,冒犯长辈,原该好生教训一番。哼,以我身份,如真斥了你们,旁人不免耻我以大欺小。罢了,我大撑度量,放你们走路,滚!”说着往山间小径一指。

阿阮站在酉迁背后,尚未答话,她已奋勇当先抢在前头,捏劳药锄,高叫:“非是我们以下犯上,实乃师伯你为老不尊,强取豪夺。传闻师伯武学独到,高深莫测,晚辈不才,须请师伯不吝赐教,指点两招。”

她这般发言,将对方得罪个彻底,已无转圜余地。阿阮暗自惶急,心中恚骂酉迁莽撞,百无禁忌过了头。当下一语不发,筹思和解之策。

听酉迁之言,贾梦峨笑意更浓,饶有兴致:“你既有心请教,作为长辈,自当替你师傅辅导批示一二。你们师姐妹同气连枝一起上罢。”他自室身份,不肯先出手,要谦小辈三招,只静待不动。

酉迁本来颇具随机应变之能,但平日一根筋惯了,遇着谁都一个模样,此厢对方既已话说,哪还顾及其他

见对方闲立不动,当即叫道:“师妹,出手罢!”她想若单打独斗,自己必输无疑,阿阮功力虽浅,平日自己也不放在眼内,但多个帮手,以二敌一,总是聊胜于无,是以叫了一声。也不论阿阮是否应承,撇下背篓,提锄就攻。

酉迁正要横沟的药锄瞥立即顿住,心想不错,又闻她称自己师姐,飘飘然得意忘形,便停手罢斗:“这次便饶了你,赶紧寻药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