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皭灟/娪甑 瓐孍 2615 字 3个月前

但美酒实在诱人,何况液体包腔,如何又忍耐得住只憋了片刻,便吞入肚里。阿阮砸吧唇瓣,她于酒道一窍不通,在山门里虽偶尔品尝,却也是浅尝辄止。今日喝了这般琼浆玉液,再愚钝也知必是佳酿,由衷赞叹:“此味只应天上有,人间难得几回闻!”她沉溺酒色,于缥缈仙的情况早抛九霄云外。

中年酒客噗嗤一笑:“小丫头喝着够味便了,又哪里懂得酒之一境,你若贪杯喝醉,那可是秦某之过了。”边说边抬眼觑她。

这一觑不要紧,但听“啪”“咚”的一脆一闷两声音响,手中酒杯酒葫芦同时落地,酒水溢洒,浆液淋漓,一股说不出的幽香顿时弥漫开去,充盈满室。

这两声虽来得突兀,但酒楼上畅叫扬疾,人声鼎沸,倒也无人留意。但阿阮近在咫尺,却听得清楚,犹如当头棒喝般醒转过来,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中年酒客瞠目结舌,两只牛眼直勾勾盯着她看,呆若木鸡,但眼里却有水花闪烁,似要夺眶而出。脸上肌肉不住颤动,连同手脚身子皆抖如筛糠。

阿阮给他这般瞪得发毛,颇觉这人莫名其妙,且武功不弱,料度来历也非同寻常。心想那琼浆虽然味美,总不能因此同一个疯癫大叔纠缠不清。就要起身告辞,不料手腕“会宗”,“阳池”,“外关”三穴同时一痛,竟给那汗子忽施突袭钳制住了。她手腕给对方两根手指这么一夹,登时全身劲力匿消,四肢算软,便似虚脱一般。她吓得花容失色,尖叫:“你做什么快放开我!缥缈仙救我!”她确实欲尖叫来着,但嗓门无力,喊出来便如喃喃自语。

中年酒客一张国字脸近乎扭曲,遏制住激动,沉着声音问:“你姓甚名谁祖籍何处家住何方是哪一门哪一派弟子?”阿阮手腕给他两指一夹,犹如遭铁圈环箍。她恼怒对方无缘无故便施为难,叫道:“岂有此理!男女授受不亲,你,你,你光天化日之下,是要作甚”

或许是她这句话说得过重,中年酒客犹如晨钟暮鼓,啊的一声底呼,忙松手撤指,赔礼道:“是秦某过激了,姑娘请莫见怪。只因姑娘相貌与我一位已逝故人甚为相似,这才心潮澎湃,识错了人。秦某绝无恶意,姑娘不必惊慌,如若得罪,便自罚一杯。”说着唤来小二再置杯盏,拾起葫芦盛斟便灌。

他为人豪气干云,本不拘小节,但碍于需同阿阮同饮之嫌,便斟酒于杯,小酌微尝。

阿阮如释重负,接过他递过来的酒杯,送入唇中。这玉液滋味也忒妙哉,她一杯下肚,意犹未尽,竟忍不住伸手再讨。秦酒客哈哈大笑,推道:“这酒水后劲极强,多喝无益,非是我秦某吝啬,实恐姑娘健康受损。”对方既然委婉在先,阿阮也不能厚着脸皮不饶。放下空杯,叹道:“前辈是慷慨豪迈之人,倒是令小女子肃然起敬。”话锋一转,问道:“适才您说我长得颇似您旧故,却不知贵故是何许人也,盼以告之,说不定小女子也或识得。”

秦酒客笑意登消,目光显现伤环,似在追忆往昔。过了半晌,待追够了忆够了,忽然问道:“敢问姑娘贵姓”阿阮道:“您到是猜上一猜,也许我与您那位故人同氏亦未可知。”

秦酒客敛起醺意,一本正经的道:“姑娘可是姓阮”

阿阮犹如五雷轰顶。

第15章 第拾伍章不知原

阿阮这一骇委实惊恐万状,怔了好些时候,才嗫嚅道:“当真如此之巧,缘分这东西果真巧夺天工,你那位故人也是姓阮”秦酒客目光邃犀,牢牢钉在阿阮脸上,似乎在确认她是否说谎,连嘴唇也泛起苍白,启齿道:“她不姓阮,我且问你一桩大事,你务必如实回答!”

他言语沙哑,竟似要热泪盈眶。阿阮满心疑团,但见他情绪激动,潸然有泫,不忍拂逆其求,遂点了点头示意。

秦酒客仿似鼓足了勇气,卯道:“你是否双亲早亡,从小孤苦如今寄人篱下,流落他乡你的父母是给奸徒所害”

这几句话当真犹如晴天霹雳,阿阮只感大脑嗡嗡作响,满头混沌。一阵天旋地转,险些眩倒。如同走火入魔一般,慌乱中双手挥摆,忽然抓住一物,连忙握紧,只求溺水中陡现救命稻草,这才借力稳住身形,终于没能摔倒。

秦酒客如魔咒般的声音又继续响起:“你是否一出生便即家破人亡,父母名讳,有无亲戚均一无所知”

阿阮已不知自己身处何地,听他如此问,行尸走肉般的回答:“是!”

秦酒客再无疑窦,满眼沸泪滂沱而落,只哭得泣不成声,口中喃喃:“小巽啊小巽,你在天之灵,总算保佑为兄觅着了你的亲骨肉啊……!”

但美酒实在诱人,何况液体包腔,如何又忍耐得住只憋了片刻,便吞入肚里。阿阮砸吧唇瓣,她于酒道一窍不通,在山门里虽偶尔品尝,却也是浅尝辄止。今日喝了这般琼浆玉液,再愚钝也知必是佳酿,由衷赞叹:“此味只应天上有,人间难得几回闻!”她沉溺酒色,于缥缈仙的情况早抛九霄云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