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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么快,战场擂鼓比之不及。

他笨拙地再次说:“别怕我。”

奇怪的人。

尹婵停在这里不是,立即跑开也不是,两手攥在身侧,歪着头古怪地打量他。

忽然有人在背后大声呼叫。

“小姐——”

焦急地喊了一声,等来人跑进巷子,确定看到的身影是尹婵后,慌张道:“小姐,你快去看看奶娘,她、她快不行了!”

尹婵呼吸一紧。

“怎么回事?!”

阿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:“大夫刚才来诊,说最迟两天,就、就……他开了药方,但咱们银子不够,那味药要一千两,没有银钱他也拿不到,没办法医治。”

奶娘是罕见的重症,偌大京城只有一两位大夫医过这种病。

药材更难得,尹婵前半个月都在打探哪家收了这味药。好在京城确实有一药坊出售,便急着将银钱攒下,忙活到今日,还差整整五百两。

若非逼不得已,她不会求到谢琰处。

脑中紧绷的弦一闪而过。

尹婵悲戚地望向男子的背影,一息也没有眨动。

眼睛睁得久了,刺激得眼眶蓄泪,仍是直勾勾盯住如今算来唯一的救命机会。

“你……”声音不禁低哑,无助和惶然挂在脸上,尹婵怔怔地喊他,“公子。”

不用尹婵开口,谢厌拿出一个钱袋,依旧背对她:“允诺我一事。”

奶娘救命的银子就在眼前。

只要拿了,一切都会好起来。

这些天为了药材,她求助无门,曾经金兰的闺友、父亲过往的世交纷纷拒她门外,只因父亲身负叛国疑罪,罪犯滔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