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刚被吓到,此刻闭紧嘴巴,睁着双乌溜大眼。
谢厌戏谑一笑:“说。”
他被母亲推了一把,才乖乖开口:“隔壁小云的书院先生说,京城没有这么多山,大路宽敞很多很多的人,到处都有食楼铺子,满街全是糖葫芦的香味。噢!还有卖糖人的!”
稚子童言童语,其他人唯恐谢厌不悦。
熙春堂乍现山雨欲来的静默。
听小童一语,谢厌徐徐点头,看向为首的谢大老爷,意味不明地说:“既然这么好,是要去看看。”
大老爷顿然一惊,再看谢厌,已施施然离去。
谢厌虽无明说,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太过直白,谢大老爷揣着手脸色不安。
这么多年,京城那边并非全然不顾原州,但为何不知谢厌如今在原州的地位?只因过去他们派遣至京城的人,全都被谢厌半路劫回,或打或杀,手段狠毒。
以至于近年愈发和京城谢家没了交情。
而他现在的意思是,可以将原州这些事传去了?
难、难道谢厌还想回京城的侯府?或者说,正是提醒他们,往后他要走一条什么样的路……大老爷瞪大眼睛,眼前浮现他的狠辣手段,一颗心倏地提起,猛然落下,脸色时青时白,不知该如何好。
旁边兄弟问他:“要不要派人去禀报侯爷?”
“不可。”大老爷惶然阻止,眼眶微震,“谢厌与信阳候的恩怨,我们万万不能牵涉其中。他若真要回去,若真……回去……”
声音越来越低,直至喃喃。
兄弟也焦愁:“但他适才那话,不正是要我们传消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