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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想谈及和欧阳善有关的事,确切的说,谢厌不愿在独处时,从尹婵口中听见任何除自己以外的姓名。

纵然如此阴暗卑劣的想法,他却不敢宣之于口。

尹婵神情认真,谢厌略薄的嘴唇克制地抿紧,不去深想,那点不虞之色顷刻好转。

尹婵却以为他当真不知土匪掳绑,心如鹿跳,满脸酡红,捏了捏指尖,在感受到手中凝出的细汗时,终于将存备良久的话脱口问出:“那你知道,我……我受伤了吗?”

谢厌眼眶微微一震,不加掩饰的震惊,瞳仁怔住。

她受伤了。

她并没有受伤。谢厌看见楚楚的信号,去官邸附近时,一眼发现她裙裳的血迹,便以为身受重伤,险些克制不住,要将那所谓的土匪扒皮抽骨。

然而只因他稍刻的冷静,待尹婵、楚楚和阿秀回谢宅后,则立刻前去官邸,查看尹婵伤势是否那土匪造就。

于是,在官邸的牢狱得知,被掳绑的并非尹婵,而是欧阳善和阿秀。

那血迹更与尹婵无关,是土匪被刺穿的手臂溅出。

那没事了。

欧阳善在官邸拷问,谢厌趁着这工夫,回了谢宅,想再看一看尹婵。

而后的一切便如眼前所见。

尹婵面生荷粉,带着手脚钻心的惶乱,和一双婉转多情的眼眸,在问他,知不知晓自己受了伤。

谢厌一瞬以为是听误了。

暗暗思忖,不解尹婵话里之意,但看她面含期待,蒲扇似的眼睫轻眨,仿佛只等自己的一个回答。

她美到不可方物,笑与恼皆是恩赐。

曾经谢厌无时无刻不渴求她睨下一眼,好让长在荒沟的野草,也能和旁的草木一样,得到太阳的垂怜。而现在,她毫无保留地凝视自己,只有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