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秀篦头的动作顿住,循着小姐的目光,回头看向方角柜前的楚楚。
“楚楚姐姐在做什么呢?”
楚楚手捧着尹婵昨夜换下的白底浅绿绸裙,神情颇呆,尹婵和阿秀瞧着都想笑。
楚楚在两人的打趣声中回了神,将衣裙拿到尹婵面前:“小姐,这袖口血迹太沉,洗不去了。”
尹婵微怔,昨日情景纷纷再现,她因着谢厌的缘故,一直没急着洗,现在却……
楚楚约莫知晓一些内情,笑着道:“倒也不妨,原州成衣铺和布庄还不错,不如去街市逛逛,买几身衣裳。”
阿秀眼睛顿亮:“小姐,我们出府吧,院子呆着无趣,昨儿赏了一下午的花,可把我闲的。”
去逛街市自然好,左右空暇多,尹婵也意动,可买新衣这事,怕是有些困难。
无他,自离开将军府,银两除给奶娘看病外,其余俱已作日常花用。
眼下着实囊中羞涩。
尹婵暂时没和阿秀楚楚说,安安静静敛下眸,坐在荷叶镜前,脑中不动声色地思量存余的银两细软。
从家里带出的旧衣还有,如今情况颇艰,一应花销能免则免。
但,只顾俭约不够,往后日子且长着,倘若当真要在原州度日,没有银钱万万不能。
尹婵思忖,美眸轻转,不由萌出了营生的念头。
无需盆满钵满,用以度日便好。
由宫里出来的嬷嬷教导,这些年倒也不曾荒废过,譬如丹青、书法、刺绣她且擅一二。
但原州太陌生了,即便要试图营生,也得先去各个铺子探瞧究竟。
心念及此,尹婵面色隐隐带着些兴奋。
在京城清闲度日,十六年来深闺绣户,从未做过这等事,难得新奇的体验,她需得把握住。